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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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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柳承雲離了姜燃,這幾天也不是說純粹在府內躲著,他暗中布置財產,說起來他越發感受到身體不好,擔心他走後,姜燃無依無靠,無錢財傍身,俗話說無錢萬事難,事事都心酸。

但因他不成婚,家裏並沒有為他布置嫁妝等私產,他可以從家裏支銀子花,住著自家的別院,但他一離世,必然這些全部收回本家的。

姜燃將一無所有,那些日常用的零花錢,也沒人給她了。

“單單給她留一點銀子也是不成的,沒個細水長流的營生,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錢財,只拿一點銀子,早晚都會用完的。”

他出生後便先天不足,體弱多病需要好生靜養,每個月補品藥物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,但這個是府內的賬房直接撥下來藥品,不是撥下來銀子讓人去買,人家都是準備好的,每月都會往這送藥包。

他能接觸到的錢,一是每月二十兩的月銀,還有的便是父親未去世之時,送給她的各種值錢首飾,環釵簪玉,金銀飾品,能有整整一箱子。這些東西都是父親的私產,送給他平日裏玩的。

固定的月銀不多,至少在大家族來說不多,但是你去支錢,賬房還是會給,他平日裏沒什麽開銷,燃兒又比較好養,宅子內用的米面都是莊子上的人定期來送,他宅子清凈沒幾個人,他又不喜出去,一個月竟連二十兩銀子都花不上。

可他畢竟是大家公子,家人又不苛刻,沒必要去攢著月銀這點小錢,若不是替姜燃考慮以後,都不會去考慮錢這個事情。

對錢有了概念,便是從替她打算開始。

這天他從老宅回來,遠遠的見她在外面等著,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,讓人心疼,他發現他總是忍不住惦念著他,離開這幾天,思念越發濃重,說是讓她自省,何嘗不讓讓他自己也好好想想。

這次回來,因著柳辰被送走,身旁沒有隨行的小侍從,倒讓等在門前的姜燃覺得太樸素。

他上前接他,心疼道:“怪我急著送走柳辰,沒給你尋個合適的。”

柳承雲心裏念叨著她體貼,給她找臺階安慰:“我若缺人早就從家裏帶了,哪裏用得著你費心思。”

姜燃搖頭:“你久不歸家,從家裏帶也不見的能合你心意。”

柳承雲心中認同她說的話,他從小被人伺候慣了,剛剛那話也不過是安慰人,沒個人伺候自然多有不便的。

“改日出去尋一個便好了,不用著急。”

姜燃:“這事交予我去做吧!”

柳承雲搖搖頭拒絕了,開玩笑的說道:“你個女子哪能選好,定是會喜歡那中看不中用的小郎。”

此時兩人已經往院內走了,身旁沒人,姜燃接了他的話,反過來問他:“小爹爹是擔心我選不好,還是擔心我選那貌美的?”

柳承雲頓住:“……”

“燃兒覺得是什麽便是什麽。”

姜燃:“是麽,那我覺得小爹爹是醋了,怕我選那貌美的,是不是?”

柳承雲:“自然…不是……”

姜燃不在意他口是心非,掃了眼四周安靜的宅子,“沒了侍從也好,往日裏小爹爹說話哪能這般輕松,像是防著誰一樣,緊繃繃的對修養身體不易。”

柳承雲腦袋“嗡”的一聲:是了,現在宅子裏幾乎就只有他們兩人了。至於其他人要麽在外面看著大門,離得很遠,要麽在廚房附近,這些地方都離他們的主院有些距離,輕易不會過來的。

“即便沒人,燃兒也不可胡作非為,當以修身養性為主。”

姜燃不解的看他:“小爹爹,我既不是僧人又不學道法,怎麽就非要修生養性呢!”

柳承雲:“這……”

姜燃:“我就是一個俗人,喜好世俗之事也不可麽?”

柳承雲:“說的也是,你我都是世俗中人,既如此燃兒跟著我學查賬吧!”

姜燃:“???”

查賬?她完全不想學習這個。

“我無私產,為何要學這個?好不容易宅子裏沒了外人,還不能跟小爹爹多待一會兒嗎?”

柳承雲故意板著臉,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:“燃兒跟我學習查賬,自然可以跟我待在一起了。至於私產,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,你已經被我慣壞了,以後萬萬不能還似一個孩子般,要學會成長知道嗎?”

姜燃戲精上身:“成長?那不是要先成家後立業嗎?可我不想成家,只想跟小爹爹在一起。”

柳承雲聽了這話心裏甜蜜又泛酸,嘆道:“我又不能陪你一輩子……”

姜燃諄諄善誘:“那一陣子也成,我不挑。”

柳承雲:“你!你又胡說了。”

姜燃:“哪有胡說,句句肺腑之言。”她伸手擡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,“不信你挖開看看,是不是無一句戲言?”

柳承雲迅速的收回手,耳尖微紅,走路加快,“你再這樣不聽為父的話,我便回老宅去,省的惹您胡思亂想。”

姜燃一頓,笑道:“小爹爹果然知道我的命門在哪裏,打擊精準,燃兒可不敢說什麽了,否則你走了,也把我的心帶走了,沒心的日子都不知快樂為何物。”

她本是逗一逗他,卻不想這話被他聽進心裏,離開幾日她都受不了,若他真走了,豈不是更傷心。

“你年歲不小,我近日會幫你選個夫郎,免得你平日裏胡說八道,春/心蕩漾。”

姜燃:“……”

男德學院畢業的吧?哦,她忘了,這個世界屬於封/建時代,有老思想不足為怪。

“春/心蕩漾是真,但我為何這樣小爹爹不是最清楚,怎麽能為我選夫郎?豈不是存心讓我難過——”

柳承雲自然知道她想要什麽,但他給不了,難以啟齒的說道:“肖想義父是為…是為……”

姜燃挑明:“我父年近四十,早已作古,而你年三十都不到,怎麽能有我這般大的女兒,別在自欺欺人了,除了宅子裏的人,在外誰又會把你當成我的小爹爹呢?”

“你甚至都不敢帶我出去走……”

柳承雲:“不是我不願意帶你,而是你的身份適合蟄伏,不宜過於張揚,而我畢竟是柳府的人,又素來被他們冠了個雅名,出去游玩時常會引人註意,會連累到你。”

姜燃嘆道:“是我連累你,讓你無法安心去玩。”

柳承雲:“我本就喜歡安靜,出不出去都無所謂,倒是你這般年紀,正是貪玩交朋友的時候,被我叮囑著竟然連個朋友都沒有,每日與我這殘喘之人荒廢在偏僻之處,確實委屈,怎能說你連累於我呢?”

姜燃:“有你在,我也不愛出去,這世間熱鬧都與我無關。”

她這句話沒說假,誰叫她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跟他在一塊呢?總的來說,此世界男主壽命短,她能完成任務的時間也會縮短,不至於荒廢太多時間,若都是這般壽命短的,怕是很快就能攢夠兌換身體的功德值了。

柳承雲:“小小年紀,莫說這般喪氣話,隨我回屋學習看賬。”

姜燃主動牽著他的手:“學那枯燥的東西真難受,小爹爹的手都比它有意思,又柔又軟很好捏。”

柳承雲的袖子寬大,手擡到高處時,袖子會落到手肘處,露出均勻白嫩的手臂,他收回手,嚴肅道:“學習是多麽嚴謹的事情,怎可…怎可沈迷男色……”

姜燃:“……”

無解,沈迷男色無法自拔。

柳承雲:“我看就是你平日裏見不到年輕小郎,才將心思放在我這裏。”

姜燃:“小爹爹說的不對,一我見得到年輕小郎,二小爹爹也正值青春,屬於年輕小郎。”

柳承雲面上任他貧嘴,心裏頭卻很開心,何況他不曾婚育,無可操心之事,確實比同齡人要年輕得多。

“但願你,學習看賬的時候,也能這般分的清楚。”

柳承雲將她帶入書房,親自點上了靜神的熏香,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賬冊遞給她,告知她查賬方式如何審閱如何核對。

這些東西對於大家公子來說幾乎是必修課,因他們嫁妝豐厚,成婚之後也需要管理家財,是以這些東西都要學,不學就會被手下的人拿捏糊弄。

姜燃聽著枯燥,可她原本就對數字敏感,她學的很快,但也喜歡調皮,不過幾刻中便合上了賬冊,“小爹爹是想一下子全灌給我麽?”

柳承雲:“那先歇一會兒,我去泡一壺茶。”

姜燃拉住他的手,“怎能事事讓你操勞,我來吧!”

柳承雲一楞,點點頭同意了,卻見她半天不動地方,只拉著他的手摩擦,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,在心底忍不住罵登徒子,小混球。

姜燃見他抽回手道:“拉拉小爹爹的手都不行了,這日子可真難,本就在被綠江盯著的地方,別的就幹不了,現如今連手也不讓碰,小爹爹就跟那天上的雲朵似的,只能看看,但凡惹生氣了,碧空萬裏無雲,連看都不讓看。”

柳承雲忍不住扶額,是不是女子都這般會說情話,亂人心扉,他惱怒道:“快去泡茶!”

姜燃老老實實泡好了茶,親自給他倒了一杯,摸摸杯壁溫度正好,見他還在看著賬本,午後的陽光打在他身上,額外俊美好看,也不知是不是這光芒也似太陽存有溫度,讓他整個人顯得十分暖。

“小爹爹,給你品茶!”

柳承雲:“我是想要給你喝的。”

姜燃:“泡了一壺呢,這杯是我敬你的。”

柳承雲接過茶杯抿了一口,這是他們長時間在一起相處的時候,以往不會在一起這麽近,這麽久,時常還有人打擾著。

這樣相處起來,他很喜歡,卻又不太習慣,不知道該與她說什麽,似乎什麽也不說,有些尷尬。

姜燃看他抿了兩口便放下了茶杯:“怎麽,我泡得不好喝?”

柳承雲搖搖頭,姜燃不信,端起他的茶杯自己抿了一口,正是他之前喝過的位置。

柳承雲臉色緋紅,“那裏茶杯那般多,怎偏偏要用我的。”

姜燃挑眉:“你的最近最方便,還有…我更喜歡。”

柳承雲將茶杯從桌子上拿了回來,“不許用我的,這成何體統。”

姜燃雙手正在桌上,看樣子作勢要搶他茶杯,柳承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,似乎為自己的急智感到開心,卻沒想眼前這人危險的靠過來,一只手攬著他的肩膀,將唇壓了過來。

他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,椅子背以往作為舒服的倚靠,如今卻成了束縛他的道具,她的雙手攬著他,身前是桌子,身後是椅子,四面全被包圍,他只能被動承受。

一吻盡了,他眼裏含著一汪盈盈水波,想要怒視她,卻因這含羞帶怒的目光破壞了威懾力。

“燃兒,不可!”

姜燃點點頭,老實認錯堅決不改,反正親都親完了,還怕啥?

“下次這事兒,小爹爹要早些通知我嘛,這都結束了才說不可——”

柳承雲氣的瞪了她一眼,她有給他機會說嗎?

姜燃轉移話題:“小爹爹讓我學習賬冊是為了什麽,難不成想要給我私產?”

說到正經事,柳承雲不再想剛剛之事,雖然心口並不太平,仿佛有一只小鹿在逃跑,緊張又慌亂,他點點頭道:“燃兒已經長大成人,怎麽不備些私產?所以看賬這事,萬萬不可懈怠,聽見了麽?”

姜燃見他認真,那小模樣為她盤算,怎麽看怎麽可愛,偏偏罩著個清冷的殼子,總想拒她與千裏之外。

“怎麽樣,剛才感覺可好?”

柳承雲閃過錯愕,隨即明白她說的意思,耳尖泛紅道:“不好!”他怎麽可能承認動人心弦?

姜燃皺著眉,嚇唬他:“怎會不好?定是你不認真,我們再來一次。”

柳承雲還記得自己在椅子上無法動彈的時刻,立即起了身,遠離作案現場。

姜燃歪頭看他,曲解道:“小爹爹起身做什麽,難不成著急了?”

柳承雲:“胡說,我現在累了,要回房休息。”

姜燃見他的自稱有了變化,也不知道是剛親吻後不好意思那般自稱,還是早就暴露他的心思。

“天色還早,怎麽就要歇息,小爹爹是哪裏累,我來幫你揉揉。”

柳承雲哪敢讓她碰,幾乎是面紅耳赤的落荒而逃,什麽大家公子的風範,在沈浸那個吻裏面時,早就不見了。

他走了,姜燃卻沒走,坐在書房品著自己泡的茶,老實說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,完全不敢跟進去,擔心擦/槍走火,如果現在那般做了,時機有些早,說不定嚇得他躲回老宅不回來了。

她走到他門外,敲了敲門,在外面問他:“小爹爹還沒說給我弄什麽私產呢!”

她哪怕不能進他臥室,站在外面逗逗他總可以的吧?

柳承雲在屋內捧著一本游記在看,實際上一頁都沒翻過去,頻頻走神:“我還沒想好弄什麽。”

姜燃:“小爹爹哪裏來的錢給我置辦私產?”

柳承雲:“這你不用擔心,我自有辦法。”

姜燃:“這世間也就只有小爹爹肯為我謀劃了吧?我看除了你也沒人這般對我,你這麽好我還哪裏看得上別人呢!”

柳承雲:“無需多想,身為你小爹爹為你考慮是應該的,再肖想有的沒的是不孝順。”

姜燃:“孝順?我不是早就以下犯上了麽?”

柳承雲一噎,手上的書更看不下去了。

姜燃:“小爹爹雖然沈靜,但卻是個烈性子,我數次以下犯上都沒有對我如何,說明喜歡這樣的,既然喜歡為何要拒絕?我敢肯定,除了我這世間也不會有哪個女子比我對你還好了。”

柳承雲心口一抽,不動心是假的,若說她整日沒見過多少美貌郎君,才會對他心生愛慕,他又何嘗不是很少見其他女君?

去過幾次宴會只覺無聊,更喜歡跟她相處在一塊。

“油腔滑調,都是從哪裏學來的?”

姜燃:“不是只對你這樣麽,哪裏就是油腔滑調了,人家說個真話都不行了。”

柳承雲不理,反而談起了正經事:“你喜歡哪些營生?是想買個莊子還是開間店鋪?”

姜燃:“讓我猜猜,小爹爹是讓我有了私產,然後方便你拋棄我麽?到時候在強硬的塞一個賢惠小郎?還真是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。”

柳承雲聽到她說年輕小郎,心裏頭一陣不舒服,他一點都不想安排,一點都不。

卻只能勸她:“燃兒莫要任性。”

姜燃心道:好家夥,真是好家夥,還真讓她猜對了哈,不是、好好的言情小甜餅不好嗎?到他手裏非要拿著虐戀情深的,真實上演,‘你追,他逃,你們都在劫難逃?’

論,心上人手持be劇本要怎麽才能掰回來??

這帖子若是發出去,不知道會不會人說,來個霸王硬上弓吧——

姜燃:“咱們非要這樣麽?”

室內室外帶著淡淡的憂傷,至少在柳承雲的感受裏,悲傷像流水一般沖向門外,可惜姜燃沒與他共情,滿腦子都是網上看到的沙雕語錄。

例如:‘顧北x,你好狠!’

這種想法攔都攔不住,在大腦裏瘋狂刷屏,這種網絡梗,似乎都是從沙雕網友那裏學來的,她連原著都沒看過,就被這些詞震撼到了,久久不能忘懷……

她很好奇,推開門他是什麽樣的?

是不是這個時候應該強制的板正他的身子,然後狠狠的抱住他,再來一兩句虐心虐肺的臺詞,然後擡手抹掉他屈/辱的淚痕?

就…想想都覺得尬的摳出一座八達嶺長/城。

不知何時,柳承雲走到門前,頓了頓打開了門,他眼神清正不見脆弱,還有精神氣訓她:“燃兒之前不是說學累了,歇了這麽久,不累了便去看賬。”

姜燃:“是不累了,但是我餓了,餓的特別兇,有東西吃東西,沒東西吃人的那種。”

柳承雲道:“那你去廚房看看吧,除了吃的,那裏也有人。”

姜燃腦海自動浮現廚房大叔壯碩的身材,旖/旎氣氛蕩然無存。

“小爹爹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,變得牙尖嘴利了,還會戲弄人了,我想吃的是什麽,你還能不知道哦?”

柳承雲不理他,頗有她在貧嘴,晚飯都沒得吃的態度,他走起路來身姿縹緲,一步一步像學過一般,好似一板一眼,但又靈動,光是走路便好看的緊,可惜衣袍太過於隨性寬松,顯不出身材。

她快走幾步跟上,毫無知覺的牽著人家手,牽得緊緊的,若不是宅子裏沒什麽人,他定要惱羞成怒了。

“小爹爹要吃什麽,吩咐我就好了,哪裏還需要自己跑一趟。”

柳承雲走路慢了起來,總想把手抽出來,雖說沒什麽人,但若是有人路過怎麽辦?對於面皮薄得他,萬萬不能讓人看到,見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過,幹脆不去廚房進了旁邊空著的屋子。

“你怎麽如此!”

姜燃:“咱們好不容易二人世界了,我還不能隨意些麽?”

柳承雲氣的臉都紅了:“誰跟你二人世界!我才沒有……”

姜燃圈住他,“不是你是誰,你難道讓我跟廚房那位叔叔二人世界嗎?”

柳承雲原本還生氣,竟然被她說的這句逗笑了,一想到那個場景,先是好笑,後來又有點解恨,“誰叫你登徒子,活該!”

姜燃反駁:“兩情相悅哪裏來的登徒子?”

柳承雲別過臉,才不承認:“誰跟你兩情相悅,我看明明是你一廂情願。”

姜燃放開他,假裝傷心:“既然不跟我兩情相悅,那就別管我的事了,尤其什麽娶夫納侍之類的,你又不是我親爹爹,怎麽管我後院之事,除非我夫郎我才讓管,其他人誰也不許。”

柳承雲權/威被挑戰,嚴肅道:“休要胡鬧,我是你義父,管這些天經地義的。”

姜燃哪能那般好拿捏:“人家認親可是要上族譜的,請問我可有上?”

柳承雲不語,他一個單身公子,自然不能做出這事,何況還是最臣之女,哪怕他同意,家裏人也不會讓他這麽做的。

姜燃:“說不出來了吧?”

她接著拋出炸/彈:“想管我後院可以,除非成為我的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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